白雲香雖然非常的驚訝，但是也不至於失去理智，她並沒有接話，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莫衍生一眼。

莫衍生當即會意，重重咳嗽一聲，“白小姐，是你審案，還是本官呀？”

白夢瑤面色一怔，連忙卑躬屈膝，“當然是大人。”

“知道就好！”莫衍生冷冷一句，根本沒有給白夢瑤喘息的機會，“既然是這樣，你最好還是做好你原告的本分，只需要闡述事實即可，其他的還是交給本官來吧。”

“小女子明白。”白夢瑤恭敬的說道，只是任誰都能夠看的出來，她已經是將莫衍生給記恨上了。

莫衍生沒有理會這些，醞釀了一下情緒，他問白雲香，“蕓白雲香，這是你店裏的東西嗎？”

白雲香為他的停頓不為所動，將胭脂盒子放在手上顛了一下，“僅僅是一個盒子，又能說明什麽，你知道一天這樣的盒子，我店裏要賣出去多少個嗎？”

白雲香說完，冷冷一笑，瞟了一眼臉色已經陰沈的白夢瑤，這話中的嘲諷的意思，已經是非常明顯了。

莫衍生聞言，不由欣慰的點頭，剛剛還在為她擔心，可是眼下她的睿智卻是讓莫衍生都有些自嘆不如。

“對呀，只是一個裝胭脂的盒子，恐怕現在凡是家中有女人的，都會有一兩個這樣的盒子吧，白夢瑤你還有什麽話好說？”

“哼！”白夢瑤冷哼，顯然莫衍生這話的確是有偏袒白雲香的意思，“只是一個盒子沒錯，盒子裏面的東西？白雲香你也應該能夠判斷出的確是你店裏賣出去的吧，而我貼身丫鬟也的確是用了裏面的東西中毒，這恐怕還需要你給解釋一下吧。”

白夢瑤再次將皮球踢了過來，顯然她是咬死了白雲香手上的胭脂是有毒的。

而且胭脂就是出自白雲香的店裏，那麽即便不是白雲香親手下毒，也難辭其咎。

的確，在白雲香接過胭脂的時候，便從其中的香味成份判斷出，這一盒胭脂的確是她所用的配方，別人是沒辦法造假的。

白雲香不禁皺眉，下意識的向莫衍生投去了目光。

誰能夠想到，她本以為只是莫衍生還對她不死心，但卻遇上了這檔子事情，眼下突然的倒是讓白雲香有些措手不及。

“怎麽樣，無話可說了吧。”白夢瑤抓出白雲香遲疑的瞬間，當即對莫衍生說道，“大人，現在證據確鑿，犯人已無力狡辯，還請大人明斷，給枉死之人一個交代。”

“大人！”不等白夢瑤說完，白雲香也連忙說道，只是她才剛剛開口，卻如鯁在喉似的給卡住了。

白夢瑤見狀，當然是乘勝追擊，又是言辭鏗鏘有力說道，“不知大人還有和遲疑，到目前為止，這樣帶著劇毒的胭脂還在出售，如果讓其蔓延，後果恐怕也不是大人所能夠承擔的吧？”

莫衍生看著白雲香沈默，剛剛放下的心又是被提了起來。

加上白夢瑤不斷的指手畫腳，也讓他心情開始浮躁。

莫衍生用著冰冷的語氣對白夢瑤怒斥道，“那依你所言，本官該如何是好？”

“這還用得著說嗎？”白夢瑤自得一笑，卻並沒有發現作為同謀，一旁仵作給她暗示的眼神。

她又是向公堂前買了一步，還真得意洋洋的說了起來，“當然是抓人封店，向這等泯滅良心之人，自然要等秋後處決！”

“大膽！”莫衍生聞言，氣得臉色醬紫，手中的驚堂木一拍——‘啪’！

“本官斷案，那裏容的你這等刁婦指手畫腳，來人！給我重大十大板！”莫衍生說完，手中的令箭急急扔出。

佇立在兩邊的衙役，已經師爺、仵作，包括白雲香都是看得有些傻眼了。

堂上用刑，可以說是司空見慣，可是有誰見過，這暗自才剛剛開始審訊，就先將原告給打了的？

“大人，這樣似乎不妥吧？”身邊的師爺，提醒的很是含蓄。

那仵作雖然也是被白夢瑤收買的人，此時卻沒有他說話的餘地。

衙役躊躇不前，畢竟白家可不是他們這些人能夠得罪的。

就連白雲香都深深皺著眉頭，認定莫衍生富貴忘本的她，真心是沒看明白這唱的是哪一出。

寬敞的公堂上頓時鴉雀無聲，甚至有些鴉雀無聲。

可是就算是這樣了，表現出最不在意的人，卻還是白夢瑤。

“呵呵，好大的管威呀莫大人，你是剛剛來到京城，不知道我是誰還是怎麽的，連我你這芝麻綠豆點的小官，也想打我？”白雲香冷笑，伸出小拇指在莫衍生的面前比劃了一下。

這話一出口，白雲香深深皺眉，而衙門裏的那些人，卻感覺胸口都堵著一口氣。

這麽不給莫衍生面子倒也無怪，畢竟白家在京城的勢力放在那裏，官不上三品的還真不值得白家給好臉色。

可是說莫衍生是芝麻，那這些還受到莫衍生制約的衙役，那豈不是連個屁都不算？

只不過這些人迫於白家淫威，也只能默默的忍了。

但是莫衍生卻是不然，直接被氣得站的了起來，臉紅脖子粗，手上的驚堂木再次重重落下，“好個不知好歹的潑婦，本官今天倒是要看看，打了你又能如何！”

“來人啊，給本官行刑！”莫衍生暴怒，低下的人，也是左右為難。

白夢瑤更是橫眉冷笑，臨危不懼的同時，眼神中還透著一股看笑話的一味，“既然大人執意這樣，那小女子也要好好看看今天你是如何給小女子行刑的。”

白夢瑤杏眼一挑，說完這話之後又是挑釁的看了白雲香一眼，“男子漢大丈夫，言出必行，大人說出來的話如果不算數，那小女子可不答應，來吧，小女子可還等著嘗嘗讓人聞風喪膽的扳子是個什麽滋味呢。”

不得不說，白夢瑤的確是夠囂張的。

不過她這話不說還好，這一說，倒是將男人心中那些幾乎被隱沒的血氣給激發了出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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